“嗯,再见,萨利夫人。”
莱曼和萨利夫人一个拥抱,旋即招呼佣人,送对方离开。
洛伦佐看着萨利夫人消失在门外,于是也转身,朝着自己卧室的方向去。
司机开着车,将萨利夫人送到了她的家门口。
萨利夫人回到家,打开灯,上楼,来到了二楼的书房。
在书房内,一个身影背对着她坐在窗前,那个人翘着腿,腿上放着一本书。
注意到书房门开后,那个身影放下书,转过身来,饶有兴致地看着她。
在他的身旁,则是面无表情的薇薇安。
看着书房内的二人,萨利夫人深吸口气:
“洛伦佐少爷,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全部照做了。”
洛伦佐点头,他拍掌道:
“萨利夫人,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,今晚的表现不错,接下来的葬礼再接再厉。”
“好的。”
洛伦佐将一张支票放在桌上:
“这是一张不记名支票,在莱斯特银行兑换就可以,全国通用,等葬礼结束,它就归你了。”
这是洛伦佐先前从二管家身上搜刮出来的,现在正好内循环了。
萨利夫人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张支票,还是点头:
“谢谢,洛伦佐少爷。”
“不用谢,萨利夫人,”洛伦佐想了想,
“哦,对了,把你的两个女儿也一起喊上来吧。”
“你想对她们做什么?”
萨利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。
洛伦佐沉默了几秒:
“……弗朗西斯一定会在葬礼上套你或者你女儿的话,为了防止意外,我要确保你们三人都准备充分,万无一失。”
“……好的,我这就去。”萨利夫人点头,旋即离开了书房。
书房内只剩洛伦佐和薇薇安两人。
“啧啧,你这人设啊,挺深入人心嘛。”
薇薇安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洛伦佐,
“哪怕别人知道你是伪装的,但还是觉得你是那种满脑子女色的恶棍。”
洛伦佐嘴唇翕动:
“再退一步说,就算我是你说的这种人,但话又说回来,这花儿开得正艳,我不去欣赏,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。”
“你承认自己是这种人了对吧。”薇薇安笑吟吟。
“这只是一种假设,薇薇安小姐,你不要给我扣帽子,我承担不起这份殊荣。”
“你倒挺会狡辩。”
“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,而且我再次强调,我一直都是那种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。”洛伦佐眼都不眨一下。
“你就扯吧你。”薇薇安推了一下洛伦佐的肩膀。
洛伦佐不假思索地推了回去。
薇薇安纹丝不动,像是推在了一堵墙上。
“吃饭了吗?”薇薇安嘲讽脸,
“这么软弱无力。”
“你有种别用魔法立场!”洛伦佐无能狂怒。
“不服你也可以用魔法啊。”
“……”
二人又开始了拌嘴。
……
夜色寂静,黑色的礼车无声无息地滑入共荣会的大门。
法尔科整理了一下衣襟,下车:
“拜伦,你先回去休息吧,我和弗朗西斯要处理一些事。”
“嗯,好的好的,弗朗西斯,弗朗西斯,又是弗朗西斯,你让他当你亲儿子算了。”
拜伦翻了个白眼,念叨着走了。
法尔科感觉有些头疼,他摁着自己的额骨,拿出一根雪茄,叼在嘴里。
弗朗西斯划开一根火柴,替法尔科点上。
法尔科靠着车门,吐出烟圈,在弥漫的烟雾中,弗朗西斯问:
“教父,洛伦佐那边是什么情况?”
“二管家死了,但是洛伦佐本身是没有问题的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弗朗西斯的思绪白了一下。
法尔科斟酌了一下用词:
“怎么说呢……我见到了二管家的妻子,我从她口中得知,二管家死了,死在了旅程的路上,然后我试探洛伦佐的时候,他的反应是正常的。”
“那这也太奇怪了吧。”弗朗西斯喃喃地说,
“按理来说,如果二管家夫人永远不出场,那这条线索应该是永远断下去的,那我就永远拿他没办法……”
弗朗西斯现在有些举棋不定,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不是和空气在斗智斗勇。
“难道我真的猜错了?”
弗朗西斯右手摩挲着下巴,都快要擦出火星子了,都没想出答案。
“那得看你咯。”法尔科摊手。
弗朗西斯沉吟片刻:
“对了,教父,你知道葬礼什么时候举行吗?”
“两天后。”
“行,两天后,我亲自去试探一下二管家的妻子,最后一次试探。”
“你有把握吗?”
“有。”弗朗西斯点头,
“在葬礼上,我会找个机会接近二管家的妻子,从她那里套话。”
“需要我配合吗?”
“不,我一个人就可以。”弗朗西斯摇头,他眼神坚毅,
“放心,我有办法从她口中套出我想要的内容。”
与此同时,二管家书房。
“如果我是弗朗西斯,绝对会在葬礼上找机会接近你。”
“我们该做什么?”萨利夫人问。
洛伦佐沉吟片刻:
“萨利夫人,等葬礼的时候,我会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,到时候,请你表现出应有的愤怒,将我驱逐离场。”
“你要离场?疯了吧?”萨利夫人惊了,
“洛伦佐少爷,难道你就不能在一旁给我们一些暗示吗?比如说该怎么回复。”
萨利夫人问。
“不行。”洛伦佐摇头。
只要我还在场,就无法彻底摆脱他对我的猜忌。
洛伦佐内心暗忖道。
“萨利夫人,弗朗西斯套话的时候,我必须不在场……”
“那我该怎么应对弗朗西斯?”
萨利夫人下意识看了一眼薇薇安。
洛伦佐已经让薇薇安展示过了,萨利夫人清楚地知道,对方几乎拥有灭掉一整个科米诺托的能力。
她也知道,自己的丈夫因为背叛,已经进了鱼肚子。
要是自己在弗朗西斯面前真漏了馅,她害怕洛伦佐不会放过自己一家。
以薇薇安展现的能力,她毫不怀疑,自己就算躲到天南海北,也无法逃避她的追杀。
“我话还没说完。”洛伦佐抬手,言语里有些厌烦,
“你和二管家怎么都这么喜欢打断别人说话呢?”
“抱…抱歉。”
萨利夫人低头,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。
“没事的,萨利夫人,人在焦虑的时候有这样的表现也很正常,”
洛伦佐向后仰了仰,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其貌不扬的铁片,放在桌上,
“接下来才是我要讲的重点。”